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攝影:劉人豪(Fredrick Liu)
 
跟宜瑾排舞至今,我不禁要問:「林宜瑾,妳真的是學跳舞的嗎?」
 
 
因為她一點不如我預期般,可以讓我變身為,跳起來一次轉三圈的王子,或者至少可以像林文中,出場隨便唱個歌就可以博得滿堂彩,而且每次我有疑似想當王子的想法,都可以見到她眉頭緊索,低頭不語,然後我只好乖乖回頭「找自己」。
 
 
宜瑾讓我想起很久以前,我曾跳過林麗珍老師編的舞,沒錯,就是無垢舞蹈劇場的藝術總監,紅到歐洲的知名編舞家。是當年在蘭陵劇坊,金士傑導演的《螢火》中,有一段神秘的儀式之舞,一堆蘭陵前後期學員當舞者,而我是其中之一員。因為,林麗珍老師怎麼看都不像是學舞的,她「未曾師承任何外國舞蹈流派,卻能以自身的生命歷練,融合藝術與心靈的諦思反省,發展出沉緩細緻的東方身體美學,與豐采凝斂的舞台視覺,展現道地台灣孕育衍生的藝術生命力」。
 
 
不過當年我太年輕,不懂老師的用意,多年後,卻在跟宜瑾的合作中,了悟這種不被形式規範住的自由,到底是什麼。
 
 
認識宜瑾其實是在巴黎,我們在某次的賞櫻聚會中,在美麗的大公園草地上,因為朋友的朋友的朋友而一起在陽光下吃起司、喝紅酒,那時我正在跟某神秘仙姑談戀愛,所有人聽我描述與仙姑的神奇事蹟,都是一臉不可思議、無法置信的反應,只有宜瑾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,我有點好奇,湊前打探,沒想到她道行不淺。
 
 
後來我們又有緣份一起共同創作,這才更進一步認識宜瑾,喔不,直到知道她是本劇組,年紀最小的時候,我這才完完全全折服於,這位早熟的青春無敵少女。想想我在她這年紀的時候,是多麼茫然於人生、糊塗於世事呀!
 
 
我要說,藝術是一個相當細微的手工,尤其是劇場,完全是身體與思想的巧妙工作,如果不是對人生、世事、藝術、心靈有所修練體悟,那麼做出來的作品,是不可能有深度的。
 
在工作過程中,宜瑾就一直讓我思考到這件事,每當作品元素,無法達到理想程度,我們總是回過頭來討論,這元素跟生命心靈的關係,看起來很費時間,但這卻是抵達事物核心的最快方法。
 
 
所以《壞鞋子》有很自由的形式,與縝密的邏輯架構,內容指涉看似平淡,但卻都可以深入本質。
 
 
那舞蹈呢?宜瑾有次跟我說:「每次談到有關於舞蹈的符號,你就一定要加進作品去,可那些都是最刻板、最表面的。聽完,我著實嚇了一跳,回家反省,是真的,我以為把符號加進去,就會有意義產生,但卻忽略了支持符號的脈絡,與符號可以抵達的深度。
 
 
於是,我當不成緊身褲王子,宜瑾也沒硬穿上蓬蓬裙當公主,我們只有亦步亦趨,跟隨著鄧肯的精神、和她的一生,並尋找其當代的意義。
 
 
林宜瑾,妳真的不止是學跳舞的,我一定還要,繼續跟妳合作。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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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mchausson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